【Dream / INnoVation】 《如旧》2
【Dream / INnoVation】 《如旧》2
*网恋人族们
*今天被塞了一口糖，inno应该是把自己6300分的宗师组小号借给小梦玩了，今天下午两个宗师组的号同时排位，而且在比赛开始之前他还跟自己的这个小号对打了一局。
*小梦把inno的宗师小号打了个五连跪，然后又被inno的大号毒打了一顿。（不过小梦打过了一个6865分的虫族，真的厉害）
2.
第二天赵俊赫吃完午饭就上线了，他跟在线的好友聊了会天，又自己排了几局天梯，没等多久，就看见好友列表里李信衡的ID亮起，跳到了列表的顶端。
如昨天一样，INnoVation还是直接右上角甩了个队伍邀请，这次他没有错过，第一时间点了接受。
橙色字体跳了一下。
INnoVation：go?
哥哥真是简单粗暴……赵俊赫心里想着，手上的速度却是极快。InToTheDream：等等，哥。
INnoVation：?
在给自己犹豫或后悔的时间之前，他赶紧敲下一行字。InToTheDream：昨天哥哥说，我们可以打电话说的。
对面的橙色字停顿了一下，INnoVation：抱歉，俊赫，我忘了。
然后李信衡问：你没有换号码吧？
InToTheDream：没有。
过了不到一分钟，他登录在PC上的kkt弹出通知。
戴上耳机的时候，赵俊赫才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后知后觉地鼓噪起来。他清了清嗓子，轻声问候：“信衡哥。”
对面也招呼了一声：“我在。”
他小心翼翼问了一句：“那……我们打的时候要挂断吗？”
李信衡似乎是笑了一下，说：“打完一局再连吗？不用了，太麻烦了。对局里我不说话就是了。”
赵俊赫抓了抓头发，想辩解自己不是那个意思，而是怕影响李信衡打游戏，但话到嘴边又拐了个弯儿。刚刚打招呼的时候不觉得，李信衡说了一个长句子，他才觉得对面传来的声音有些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隔了个电子产品，有点失真。
他几乎没有跟李信衡通过语音。以前在SKT时朝夕相处，哪有打电话的机会，就算俱乐部放假短暂地分开也不会太黏着；而分别之后又几乎断了联系，也没有黏黏糊糊打电话的必要了。
他胡思乱想着，话到了嘴边就变成了：“好的，我知道了……哥，你，你多喝热水。”
李信衡有些诧异，但应了一声好之后，赵俊赫居然真的听到他拖开座椅起身去倒水的声音。
一直到对局开始，赵俊赫派第一个SCV去造补给站的时候，他都觉得自己的脸上有点发烫。
每局游戏里，李信衡果真一个字都不说，耳机里只有相互交融的键盘敲击声。而结算界面弹出来后，他会给赵俊赫一点时间回头翻看数据，然后再慢慢点评整局的流程和细节。
李信衡说话前会习惯性地小小呼一口气，使他句首和尾音都显得格外地软。这个习惯跟两年前倒是一模一样，让赵俊赫有了一种闭上眼睛两年前的他就站在面前的错觉。
于是渐渐拾起了一丝熟稔的感觉。
只是让他有些担心的是，说完一整段话之后，李信衡有时候会轻轻咳嗽几声，然后喝一口水压下去。他期期艾艾地问起，对面没有避讳，但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喉咙有点不舒服，没什么事。于是他也只能收敛心思继续认真讨论。
他们打打停停了一个半小时，赵俊赫提议休息一下，李信衡也就从善而流地答应了。倒不是赵俊赫自己累，他是怕李信衡太耗费心神。
他顿了一下，手指抠了抠鼠标垫，刚想说点什么轻松有趣的东西，比如兵役里爱上了健身房举铁和攀岩，还有自己的厨艺突飞猛进了之类的贴近生活的话题，就听李信衡放下了水杯，轻软温柔的声音又从耳机里流淌出来：“俊赫，要不要一起看看你之前打的TVZ和TVP的REP？”
他愣了一下才回答：“好啊。我发给哥。”
他没听出李信衡有什么不耐烦的地方，但也暗自猜测对方并没有多余心思想要跟他说游戏之外的话题。赵俊赫心里又酸又涨，却有一种意料之内的遗憾与感动。
他天梯打了很多场，还参加了一些线上的小比赛，都保留了REP。他挑选了一些发给了李信衡，两个人开了倍速一场场看。
李信衡语音时比单纯打字时说得要多一些，但平均到一整场开了倍速的REP下来还是显得有些沉默寡言。他们看了三场TVZ，一场TVP。最后那场TVP看完之后，李信衡依然是小小地叹了口气，用那种独特的嗓音轻轻说：“如果你看了我今年的对局……”
赵俊赫接话：“我看了的，很多场。”不止是今年。
对方的声音含着笑意：“那就该知道我TVP打得很烂，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赢。”
“……哥很厉害了。”赵俊赫说。
李信衡说：“昨天跟你打招呼的那个人，Juan……他的TVP还可以，反倒是TVT不太行。我会跟他打个招呼，让他把一些REP发给你。”
“谢谢哥哥。”赵俊赫轻声道谢。
——可我还是想听听哥的见解。而他并没有说出来。
他们最后打了一把TVT的对抗。之前李信衡跟他打这样的教学局的时候用的都是最正统的战术，死神探路，家里攀科技走生化，偶尔打一局机械化也都是常规流程。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后一把起了点玩心，居然野三兵营爆死神，一个不被发现就占大便宜但被发现了就多半要GG的狗招。
幸运的是，赵俊赫探路的农民发现了。也是李信衡野兵营的位置太耿直，就在他三矿附近的路口。
赵俊赫注意力高度集中的时候，忘记了他们还在连着语音，直接局内打字。
InToTheDream：呀。
INnoVation：^ ^
他打表情符号的时候似乎还笑了一下，但没有笑出声，只是气音，然后轻轻地“啊”了一下。
赵俊赫被他这一下动静逗得心窝连同手心都痒了，只是对局当中不能分心，所以无论是打字还是语音都没有回话。李信衡只是劣势，还没有打出GG，以这位哥TVT的实力，大劣之后翻盘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每一步都非常严谨，先解决了家里头顶上飘着的巨型OB兵营，投了一船兵去骚扰李信衡的二矿，让他的二基地开不出来，然后大部队直接正面给压力。
李信衡和他来回拉扯了几波，但赵俊赫的坦克阵和两个解放者架住路口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多半要赢了。INnoVation并没有打出GG，于是他往前压了一步，天上的两个渡鸦沉默了李信衡的两个坦克，然后把自己的坦克阵解除了攻城模式，继续往前架。
不知道是因为有些兴奋还是什么，他的快捷键从坦克滑到了两个基地上*。对局末尾巨大优势的年轻人急切过头，手指比眼睛快，于是当他发现有些不对的时候，一个矿骡已经从天而降，直直地砸在他坦克阵面前一步的空地上。
落在INnoVation死掉的枪兵尸体旁边。
赵俊赫发誓他听见李信衡的键盘声停滞了半秒，然后对面的人火速打出了GG，获胜的泰伦标志跳了出来。
我不是，我没有，哥哥你听我解释！
“哥，那个，我……按错了！”对局结束之后他第一次立刻关掉了结算界面，结结巴巴地跟对面解释，“我是想架坦克，不是想砸矿骡催你GG。”
“我是该GG了。”李信衡低低地笑了一声，声音又温又沉，仿佛流过耳畔的沙。
“但我真不是故意的……！”
李信衡“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有没有相信，而后仿佛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又笑了起来，笑到后来都咳嗽了几声：“就算是故意的又有什么关系，你以前还不是经常砸。”
“哪有经常呀，我哪有砸过。”赵俊赫急忙给自己辩解，“哥哥，我们比赛里遇到的就那一次，五分半就结束了*，那一局我输了，再加上基地能量都没好，怎么砸你矿骡？”
“什么？”李信衡似乎反应了几秒，依然没有记起来赵俊赫说的那局比赛是指哪个，“什么基地能量没好？”
“啊，我是说那个，16年底的……”赵俊赫懊恼地要揪自己头发，都快三年过去了，李信衡当然不记得那场比赛，他这些年里打过太多惊心动魄又精彩纷呈的对局，那场五分半的碾压局比赛对他来说大概是属于最乏善可陈的那一种。又不像他自己，每一个细节甚至每一秒都清清楚楚、历历在目。
李信衡大概是放弃回忆了，转头说起了之前的话题：“不是正式比赛，我是说以前战队内的练习赛和排名赛的时候，队里不是所有人都被你砸了一遍。”他的语气不带抱怨，反倒含着一丝遥远的怀念和淡淡的包容——仿佛时光倒转，真的回到了那个时候，队内的前辈由着小孩子胡闹，闹完了再轻轻拍两下，笑着骂一句“真是翻天了”。
赵俊赫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只觉得胸中的情绪潮汐般起伏。过了一会，他才带着点鼻音“嗯”了一声：“是呀，哥哥。”他们依然没有说起游戏之外的话题，除了寥寥两句在SKT战队的时候——即使是这个话题也没有偏离游戏本身太多。
李信衡似乎是察觉到他的情绪莫名低落，沉默了一会，说：“俊赫，今天打得很好了。”
“谢谢哥哥。”他轻声应，“哥哥要休息了吗？”
“嗯。”
“明天还能见到哥哥吗？”
李信衡笑了笑，声音很软：“不行了，俊赫，我下周要出门，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他那边鼠标在点，不知道在看什么，“等我回来再找你。”
赵俊赫还是没有问他是要去做什么，只是乖乖应了一声：“好的，哥哥。”
“那么，再见了。”
“再见。”
如李信衡指导的那样，赵俊赫找Juan，也就是那个ID叫Special的非韩人族要了TVP Rep回来仔细研究，期间还跟Juan混得很熟，在首尔约了顿饭。Juan是个热情的墨西哥人，两个人一个说着泡菜味的英语，一个说着西班牙卷舌音的韩语，倒是相处得非常开心。
他把那天李信衡的教学局语音都录了下来，又仔细听了几遍。小泰伦绝不承认他是想听李信衡的声音，怎么可能，当然是不辜负哥哥的心血，要认真学习了。
他后来才知道李信衡所说的“出门”是指飞去远隔千里的重庆打WESG比赛，也是后来才看到了他和现今第一人、北欧大魔王Serral的惊世BO7大战——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李信衡在临行前花在他身上的这两个下午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那一刻猝不及防地全身发麻，突然某个关窍啪嗒一声响，领悟过来的小泰伦，心脏柔软得像是泡进了热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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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地砸矿骡的默认快捷键和坦克切形态的快捷键都是E。
*还是2016年底的VSL战队赛，inno遇到dream那一队，是dream退役服兵役之前他们唯一一次比赛里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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